顧厚德神父退休回比利時 希望教友明白天主是愛

55年在港的生活不是一個短日子,但81歲的顧厚德神父仍然選擇回歸故土比利時,原因有三:「我咁多年都打算留在香港終老,但去年放假回比利時,開始令我想法有改變。」
他在聖母聖心會的安老院重遇4位老同學,有來自非洲、巴西及海地。「有些大我幾個月,但和他們說話會無反應。有一天,我問其中一位Pol記唔記得我們以前去踢波,他望住我即刻有反應並說話。他們雖然老退化,但對昔日的事仍然有反應。我在想:現在我很精神,可以留在那裏幫他們,到我出問題,也可留在老人院。」

第二個原因,顧神父覺得自己也真的老了。「我試過兩次開彌撒,上樓梯時差點跌倒,好在有輔祭在旁扶一把。」還有一件事,可能真的嚇怕顧神父,就是他有一位朋友是德國人,住在香港50多年,與香港人結婚後,子女都長大了。家中一向是用廣東話溝通,但有一天一覺醒來,竟然和太太說德文,原來他忘記了所有語言,只懂自己的母語。「我住在比利時的西南面,有自己的方言。我怕有一天我只識講鄉下話,無人能和我溝通到。」因此面對年老的事實,顧神父4個月前就決定返比利時家鄉終老,但香港的人和事,顧神父是不會忘記的。

顧神父每天都會唸玫瑰經,這是與天主建立關係的方法。另外,他也會每天先看
明天彌撒的福音,看看有甚麼啟示,那明天彌撒時就可以和教友分享。

去年回比利時,在安老院與同學合照。

管理新聖堂沒有包袱


他服務過不同的堂區,紅磡聖母堂、順利天神之后彌撒中心、彩雲村聖方濟沙勿略小堂、將軍澳聖安德肋堂及天水圍聖葉理諾堂等。有些聖堂都有一個共通點, 就是新成立,沒有包袱,可以讓他自由發揮,就好像他經常提及的聖方濟沙勿略小堂,那是80年代初,最初甚麼善會也沒有,他見到年青人就叫他幫手讀經。有個女孩子想做輔祭,當時只有善導之母堂及聖母院小堂有女輔祭,他覺得只有一個女孩子不太好,結果第二個星期,女孩就帶來另一女孩,於是聖方濟沙勿略小堂就開始有女輔祭了。

1998年他接替馬偉良神父擔任聖安德肋堂主任司鐸,那時借用學校禮堂舉行彌撒,祭台放那裏也行,於是他便做了一個「創舉」。禮堂有4道門,每星期祭台都放在不同的門口,因此教友遲到進來時,在祭台旁邊經過就會很尷尬,而他們又不知下周祭台放在哪一個門口,於是就不敢遲到。

後來,顧神父也參與聖安德肋堂新堂的設計。「最初我們的構思是聖堂的玻璃畫上有聖母及主保聖安德肋,可惜最終的設計就沒有了。」他其實也不贊成聖堂那
麼大,因為有七成人是不認識的,不知是誰。「當然,聖堂太小的話,又不能一個主日開10台彌撒,所以將軍澳是應該有第二間聖堂。」

彌撒時凝視教友講道

顧神父又有感三成教友都是怕不參與彌撒會犯罪而來。「好可惜!不應怕天主, 祂是愛我們。」因此,他會用心預備彌撒的講道,將自己對信仰聖經的理解與教友分享。「周日晚已經看下周的讀經,然後每天也默想,到周三就將講道詞用電腦打
出來,周六再看一次才列印。」顧神父可以說準備充足。

他講道時又會找一個人作為對象,好像向他講道般。如果對方睡覺,即是他講道不動聽。「我試過望住一個我認識的人講道,見他有反應,就知自己說錯話,他覺得我的說話是指著他而說:『你話我!』」彌撒完,顧神父有和他講兩句,了解多一點對方的感受。

其實,總有教友覺得顧神父的講道動聽或是相反,但他最想讓大家明白:「天主是愛!」(若一4:16)這信仰上最重要的道理。

後記:
筆者還是初次比較深入接觸顧神父,但已發現他非常富幽默感。像翻看舊相片的時候,有一張是教宗手部遮蓋了部分面孔的相片,原來他也有張類似的,於是他就說笑說:「我也可以做教宗。」

1944年,大姐抱著只有一歲的顧厚德,與其他兄弟姐妹合照。

1968年,顧厚德神父在比利時的首祭。